我撑开黑伞挡住飞溅的雨水。“现在,你们都是我的过去了。”---冰冷、锐利、无情。
无数闪光灯像手术刀,切割着我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。每一次咔嚓声,
都精准地剜下一块肉。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虚伪眼泪混合的腥甜气味,令人作呕。
我端坐在轮椅上,左腿的位置,只有一片空荡荡的、被精心熨烫过的裤管褶皱。
它被妥帖地安置着,像一个沉默而巨大的讽刺,衬得台上那几张悲戚的面孔愈发滑稽。
镁光灯汇聚的中心,我那亲爱的妹妹汪紫菱,正绽放着一朵凄楚又坚韧的小白花笑容。
她微微侧着头,泪光恰到好处地悬在睫毛上,摇摇欲坠,却始终不肯落下,
将那份楚楚可怜演绎到了极致。她纤细白皙的手,
此刻正被费云帆那只保养得宜、戴着名贵腕表的手紧紧包裹着,仿佛她是什么稀世珍宝。
“我知道,我伤了姐姐的心。”她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扩散开来,带着一种刻意压抑的哽咽,
回荡在死寂的会场里,每一个音节都像淬了毒的针,“可是,楚濂……”她顿了顿,
目光深情地投向旁边脸色灰败、眼神躲闪的楚濂,又迅速转回台下,
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,“楚濂是我的过去!是我无法割舍的、刻骨铭心的爱!
”台下一片吸气声。记者们的镜头贪婪地对准她,捕捉着这惊世骇俗的宣言。
紫菱深吸一口气,仿佛汲取了莫大的勇气,将另一只手覆在费云帆的手背上,
姿态亲昵而充满占有欲地依偎过去,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宣布胜利的尖利:“而云帆!
他就是我的未来!是我黑暗里的灯塔,是我唯一的救赎和依靠!
”“灯塔”费云帆适时地收紧手臂,将她搂得更紧,
脸上是那种成功人士特有的、掌控一切的沉稳和包容。他微微颔首,目光扫过台下,
带着一种施舍般的悲悯,最终落在我身上。“绿萍,”他开口,声音低沉醇厚,
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,“事已至此,紫菱和楚濂都承受着巨大的痛苦。我们都知道,
意外已经发生,无可挽回。”他顿了顿,那双深邃的眼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