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导播小李打了个哈欠,声音里带着困意。我“嗯”了一声,没多说话。
这档午夜情感热线我做了三年,接过的电话没有一万也有八千。失恋的、失业的、失眠的,
人人都有一肚子苦水要倒,可说到底,谁又能真的帮谁?耳机里传来“滴”的一声,
来电显示闪烁着一个陌生的号码,没有归属地。“喂,这里是《夜半心声》,我是刘杰。
”我公式化地开口,语气平静得像在念天气预报。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,接着,
一个沙哑的男声响起,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还夹杂着某种奇怪的电流杂音。
“你能听到我吗?”那人问。我皱了皱眉:“能听到,您请说。
”“我……我困在1999年了。”我的手指顿了一下。疯子?恶作剧?
他遇到过不少精神不稳定的听众,但这种开场白还是头一回。“先生,如果您需要帮助,
可以联系心理医生。”我尽量保持职业素养,语气温和,但已经准备切掉这通电话。
可对方接下来的话让我猛地僵住。“1999年7月23日,你从自行车上摔下来,
左臂骨折。”那声音低哑,却异常清晰,“你爸背你去医院,路上差点被一辆红色卡车撞到。
”我的呼吸一滞。这件事,除了我爸,没人知道。导播间的小李察觉到异常,
透过玻璃冲我比划口型:“怎么了?”我没理他,
手指紧紧攥住钢笔——那是偶然间一个哥哥塞给我的,笔帽上有一道细小的划痕,
是小时候摔的。“你是谁?”我压低声音问。电话那头的人似乎笑了一下,
笑声里带着某种古怪的回音。“我叫陈亮。”他说,“刘杰,你得帮我。”“帮你什么?
”“三秒后,你们的电路会跳闸。”我还没反应过来,耳机里突然传来刺耳的电流声,
紧接着,整个直播间的灯光“啪”地灭了。黑暗瞬间吞没了房间。
导播间传来小李的骂声:“操!又跳闸?!”我坐在原地没动,
耳边只剩下电话挂断后的忙音。我摸黑抓起钢笔,指尖触到笔帽时,
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——那道原本细微的划痕,现在摸起来像是被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