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嫌恶地皱眉,声音不高却足以让我无地自容:“薇薇就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。
”熬夜为他整理到凌晨三点的并购资料,他随手翻了两页,便扔在昂贵的红木办公桌上,
语气淡漠得像在评价一张废纸:“思路混乱,重点模糊,比薇薇差远了。
”我笨拙地学着插花,耗尽心思挑选了最昂贵的花材,
想为他那间冷冰冰的办公室增添一丝生气。他开完会回来,目光扫过花瓶,
连脚步都未曾停顿一下:“庸俗,毫无美感。薇薇插的花,才有灵魂和格调。”原来如此。
原来在他眼里,我所有的努力,所有的付出,所有的“用心”,
都只是对林薇薇拙劣的、令人作呕的模仿。我存在的全部意义,
就是为了反衬出林薇薇的高贵、优雅和完美。多么可笑。多么……可悲。
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口,又被我死死地、用尽全身力气咽了回去。不能示弱。
不能在这些人面前倒下。脸上的奶油在室温下开始融化,粘稠地往下淌,滑进我的脖领,
冰冷刺骨,如同无数条冰冷的蛇在皮肤上爬行。我慢慢地,一点一点地抬起手。
不是去擦掉这屈辱的痕迹。而是伸出舌尖,缓慢地、近乎自虐般地,
舔掉了滑到唇边的一小块冰凉甜腻的奶油。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。
那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,却比黄连更苦,苦得我五脏六腑都绞紧。
傅霆深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,眉头拧得更紧,
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掠过一丝被冒犯的不悦,还有一丝……转瞬即逝的错愕?
仿佛他砸碎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,而是一个本该逆来顺受的物件,
这物件却突然做出了不合常理的反应。林薇薇紧紧挽着他的胳膊,小鸟依人般依偎着,
嘴角那抹胜利者的笑容几乎掩饰不住,目光像淬了毒的针,扎在我脸上。周围的宾客,
眼神复杂地交织着。有短暂的、廉价的怜悯,有毫不掩饰的嘲讽,但更多的,
是纯粹看戏的冷漠和猎奇。够了。我缓缓地抬起头。视线艰难地穿透糊在睫毛上厚重的奶油,
直直地看向傅霆深。那个我爱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