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甲尖锐、弯曲,漆黑如墨,闪烁着不祥的光芒。它以一种极其缓慢、僵硬的姿态,
一点点地向上撩开了那厚重的猩红帘布。动作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仪式感,
每一次布料的摩擦都像冰冷的刀片刮在神经上。
帘布被撩开的缝隙越来越大……越来越大……我的眼球几乎要瞪出眼眶,
死死盯着那缝隙之后、轿厢内部浓得化不开的黑暗。然后,我看到了。心脏骤然停止!
时间在那一刻被无限拉长、扭曲。轿厢内部并非绝对黑暗。
借着轿角纸灯笼那点冰冷幽青的光芒,勉强能勾勒出一个端坐的人影轮廓。
那人影穿着……穿着一件极其眼熟的、廉价涤纶面料制作的深蓝色殡仪馆工作服!
人影的轮廓,线条……肩膀的宽度,头部的形状……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意从尾椎骨炸开,
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!大脑一片空白,只剩下尖锐的、撕裂一切理智的嗡鸣!怎么可能?!
那是我!轿子里坐着的那个穿着殡仪馆工作服的“人”,
那张在幽青光芒下模糊不清、却无比熟悉的脸……那分明是我陈坤的脸!
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、源自灵魂深处的巨大荒谬感和毁灭性恐惧,
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将我彻底淹没!那不是简单的模仿,
那是一种来自本源复制般的、绝对的、令人疯狂的“同一”!
仿佛一个被提前预告的、冰冷残酷的死亡结局,就这么突兀地、不容置疑地呈现在眼前!
轿子里那个“我”,那张模糊却无比熟悉的脸,在幽青的灯笼光下,
嘴角似乎极其缓慢、极其僵硬地……向上咧开。
一个空洞的、毫无生气的、令人灵魂冻结的诡异笑容!就是这个笑容!
传说中红煞索命的最终宣告!轿帘掀开,看到自己的那一刻,便是死期降临!“呃啊——!
” 积压在胸腔里的恐惧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,
终于化作一声凄厉到变形的、完全不似人声的惨叫,冲破喉咙的禁锢!这一声尖叫,
非但没有带来宣泄,反而像是点燃了某种信号!鬼轿旁,那四个原本如雕像般僵立的轿夫,
模糊不清...